荷兰政府对安世半导体的行为简直可以说是赤裸裸的抢夺,而他们还坚称这是“迫不得已”的决定。安世半导体,原本是闻泰科技旗下的全资子公司,2019年闻泰以高价从欧洲基金手中收购了它。当时荷兰政府对这笔交易进行了审查,并全盘通过,完全没有问题。
然而,几年之后,荷兰政府突然反悔,竟然以一项已经过时的法律为依据,直接将公司控制权夺了过来,并且公开宣称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,必须继续进行下去。
安世半导体主要从事功率器件和模拟芯片的生产,在全球汽车芯片市场占有重要份额。每十辆车中就有六辆车使用它的产品,包括大众、丰田和宝马等品牌的刹车系统和电源模块。安世的总部设在荷兰奈梅亨,而工厂则遍布德国汉堡、英国曼彻斯特等地,员工人数多达几千人。
自从闻泰接手安世之后,公司业绩一路飙升,从2019年的20亿欧元增长到2024年的26亿欧元,员工人数也从1200多人增加到1800多人。此外,闻泰还投资了2亿美元用于扩建汉堡工厂,研发投入翻了一番,清理了历史遗留的债务,并为荷兰政府缴纳了1.3亿欧元的税款。
从收购起,闻泰的张学政一直负责公司的运营,并签订了许多长期合同,以确保芯片供应的稳定。然而,没想到这一切会在2025年9月底发生戏剧性的转折。
2025年9月29日,美国商务部发布了新规定,扩展了实体清单的管制措施,要求像闻泰这样的中国公司报告全球范围内的对华出口详情。闻泰早在2024年12月就被美国列入黑名单,这意味着安世作为闻泰的子公司,使用美国技术的设备或软件生产线将面临限制。
就在这一天的次日,荷兰经济部长文森特·卡雷曼斯宣布,政府将依据1952年的《货物可用性法》对安世实施紧急干预。这个法律原本是为了管控粮食、煤炭、石油等民生必需品,防止囤积和短缺,七十多年来几乎没有使用过,最近一次动用是在2022年俄乌战争时,涉及的是能源领域,与芯片行业完全没有关联。然而,荷兰政府硬是将这个法律套用到安世身上,宣称安世的产品是“关键物资”,必须防止供应中断。
一旦干预措施实施,安世在荷兰的总部、工厂和研发中心立刻被冻结,99%的股份被转交给荷兰投资发展基金会进行托管,闻泰则瞬间从“老板”变成了局外人,只能保留1%的名义股份,却无法干预公司的运作。
10月1日,阿姆斯特丹上诉法院企业法庭迅速做出裁定,暂停了张学政的董事职务,理由是“潜在的技术安全隐患和治理缺陷”。法院没有按照标准的听证程序来进行,而是直接做出了裁定,再进行补充报告。
三名荷兰高管举报称,闻泰有意将知识产权转移到中国惠州的工厂,虽然没有提供确凿的证据,但这足以引发荷兰政府的干预。法院随后指派独立董事来接管公司,中国区的员工接到指令,只听从荷兰托管方的安排,而不再理会闻泰总部的指示。
闻泰对这一系列操作提出了抗议,称当初收购时签订了技术不转移的协议,六年来一直没有违规,但这一抗议没有得到回应。托管之后,公司进行了财务审计,并冻结了部分研发资金,导致电动车芯片项目停滞不前。供应商,尤其是台湾的代工厂,也开始产生疑虑,汉堡工厂的产能从95%下降到了80%。到了10月上旬,欧洲的车企开始与政府进行沟通,荷兰的经济部长则表示,这一措施是临时性的,正在评估风险。
荷兰方面在回应时毫不掩饰,直言此举虽然不合常规,但认为这是唯一的选择。卡雷曼斯在议会中明确表示,基于举报和预期的风险,别无他法,必须维护欧洲的技术安全。虽然这一决定充满争议,但荷兰政府将坚持到底。
与此同时,荷兰媒体披露,闻泰被美国列入黑名单一事暴露了其背后的动机。安世的生产严重依赖美国的技术和软件,如Cadence,占其核心生产的70%。随着美国新规的出台,荷兰的半导体巨头ASML也多次调整了对华出口,极紫外光刻机无法卖到中国。荷兰担心如果不配合美国,将遭遇华盛顿的压力,影响本土产业链。
9月下旬,美荷高层举行视频会议,美国官员暗示,如果安世仍由闻泰控制,将会限制专利授权。卡雷曼斯辩称这一举措是为了欧洲的利益,而闻泰则评估认为,如果托管持续三个月,公司的营收将下降15%。闻泰宣布将寻求仲裁,但荷兰对此毫无回应。
10月4日,中国商务部做出反击,禁止安世中国子公司将特定器件出口到欧洲。惠州和东莞的库存晶圆堆积如山,无法出口。与此同时,欧洲工厂转向备用供应商,导致成本上涨30%,交货期也延长了两周。全球汽车协会警告称,芯片短缺可能会重现2021年的危机。
这一事件的影响不仅限于安世一家。全球汽车供应链因此出现了混乱。大众的沃尔夫斯堡工厂因芯片短缺,在10月下旬减少了5万辆的产量,宝马的慕尼黑工厂推迟了一个月的车型上市,丰田比利时的工厂也停产了部分车型,福特和比亚迪同样受到了影响,车价上涨,消费者不得不为此买单。
中国的反制措施让欧洲的汽车企业叫苦不迭,荷兰方面试图通过磋商寻求豁免,但却暴露出了自己的短板。投资圈也开始感到焦虑,日本贸易振兴机构在10月中进行的调查显示,62%的日本半导体企业已经搁置了进军欧洲市场的计划;原本计划在荷兰投资50亿欧元建研发中心的三星也已暂停这一计划。各国企业对类似事件感到担忧,荷兰的做法让全球企业对欧洲的信誉产生了质疑,外资的吸引力也大幅下降。
闻泰已经要求荷兰归还安世的控制权,并警告如果在年底前不恢复,公司的利润将大幅下降,但鉴于闻泰在国内的产能占比达80%,因此受到的影响相对较小。张学政似乎没有复职的迹象,三名举报的荷兰高管暂时负责管理公司事务。荷兰首相否认美国在幕后操控此事,但议会将责任推给了内部管理失误,坚持走这一条路。
从根本上来说,荷兰这一步棋走得非常失败。表面上看,荷兰是在保护欧洲的技术安全,实际上却是在讨好美国,破坏了全球贸易的规则。西方国家一向强调规则至上,但现在他们自己却开始打破规则。难道我们就能接受,像日本抢夺特斯拉的工厂,韩国收走辉瑞的分公司吗?这样的逻辑根本没有市场。
荷兰本来还有其他选择,比如和闻泰谈判,承诺不转移技术、不减少产能,这种跨国投资的方式是非常常见的。但荷兰却选择绕过对话,直接采取托管措施。其根本目的是通过政治手段压制市场。如果继续错误下去,全球化的步伐只会加速倒退。贸易体系的基础是信任,而非强权。